1997年,广东省就开始公车改革试点;1998年,国家启动部分中央机关的车改试点,并在浙江、江苏、北京、湖南、重庆等地试点;2004年前后出现了全国性的公车改革高峰,北京、广东等地试点公车货币化改革;2010年3月,针对公车改革遭遇的难题,民革中央提交了《如何破解公车改革之困局》的提案,建议厅级以下官员全部取消专车;2011年11月19日,工业和信息化部等三部门联合发文,进一步降低党政机关公务用车的采购价格;同年11月21日,国务院法制办公布《机关事务管理条例(征求意见稿)》,管理条例规定“县级以上人民政府应当推进公务用车社会化改革”。 即使是此次出台的货币化解决方案,地方上也早有试点。此前,杭州出台了共分九档的补贴标准,正局级2990元/月,正处级1600元/月,科员、办事员及其他人员350元/月;温州市则从正县实职到科员、办事员,补贴标准自3100元到300元不等。 然而,一方面是从中央到地方形形色色的改革方案,一方面却是节节攀升的公车消费,甚至一度被诟病为“变相福利”——在部分地区出现了车越改越多,与车有关的补贴等福利增加的局面。仅2013年中央行政事业单位“三公”经费合计70.15亿元的支出中,公务用车购置、运行费就高达42亿元,占全部“三公”经费约六成。 而在2013年9月,习近平总书记参加河北省委常委班子专题民主生活会时,河北省常务副省长杨崇勇曾坦言,2012年该省本级“三公”预算是2.53亿元,到第二年春决算时却增至6.6亿元,其中公车费用达到4.5亿元。 “来自地方的经验和教训,对于公车改革有重大的促进作用。”竹立家表示。 啃硬骨头,示范全面深改期 “一颗石子投到池塘中去,会产生涟漪效应,公车改革同样如此。”在王锡锌等专家看来,公车改革的作用并不仅限于表面。在全面深化改革的关键阶段,公车改革的有力推行,会产生更深远的影响。 在《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》中,公车问题仅在“健全改进作风常态化制度”中出现,但贾康认为,跟公车捆绑在一起的待遇,以及因此而产生的官本位思想,都是公车改革将解决的问题。 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院长薛澜持类似观点,他对记者表示,公车改革本质上是要改变职务和待遇联系在一起的状况,从供给制向市场经济体制转变。虽然公车改革在整个公共政策、公共管理体系改革中不能算是一个重大的体制性问题,但是因为直接涉及“三公”经费,所以社会各方面关注度很高。 此前,有全国政协委员在两会上公布了关于公车私用情况的调查,发现在一些地方出现了三个“三分之一”的情况——公务车公用占三分之一,干部私用占三分之一,司机私用占三分之一。与此相对应的是,平均每辆公车的年消费额达到8万至10万元,远超社会运营车辆的消费额,而庞大的司勤人员也需要不小的支出。 “正因为公车改革把这么多年不敢动的问题都动了,啃了真正的硬骨头,所以对于需要大量啃硬骨头的全面深改期来说,它有着强烈的示范效应,能有效提升政府的公信力。”贾康如是表示。 事实上,改变公车“特权车”的面貌,遏制“车轮上的腐败”,是自中央八项规定以来,从中央到地方都在持续推动的。无论是在公务用车上安装GPS定位系统,还是取消象征特权的“O”牌车,以及将越野车等公开拍卖,都引起舆论的广泛关注。 在专家看来,可操作性强,同样是此次啃硬骨头给全面深改的启示。无论是允许地方上浮的补贴金额,还是中央与地方改革期限的1年时间差,都充分考虑到了在地方上改革的难度。 公车改革能否顺利进行,也与全面深化改革时期的作风建设紧密相关。 在王锡锌看来,十八大以来中央不断强调节约以及对公共财政合理化的使用,是此次公车改革的大背景。竹立家也认为,当下的政治氛围和环境非常有利于公车改革,中央八项规定、反四风和反腐败等,对于公车改革的顺利进行,都有很大帮助。 “如果有人怀疑中央这次车改的决心,不妨看看八项规定,出台的时候同样有人担心能不能落实、能不能持久,结果八项规定不但持续了下来,还取得了很大的效果。”王锡锌表示。 广受赞誉,未来仍须破阻力 广东清远市的一位副局长,最近去驾校报了个名,年届半百的他,即将成为“考证一族”;安徽滁州市的一位领导干部,最近开始计划买私家车,他的驾照,也是最近两年才考的……公车改革大幕拉起,不少公务员已顺改革之势而动。 “对民意的有效回应。”王锡锌这样形容公车改革的直接意义,改革会自然地拉近官员与群众间的距离。 |